一年一度的集体生日庆典又来到了。这次有百岁老人参加。会前，郭永秀同志希望王洪星老先生能发个言。用四至五分钟就可以了。王老欣然答应，

王老先写了一首诗。他对我说：我念一遍，你听听，哪个字发音不正确，给我纠正一下。王老是湖南人，有些发音，北方人听不准。我就帮他正了正音。他还不放心，有些字，还亲自查了查字典。真的很认真。

之后，又开始写发言稿。写完后，他说，你提提意见。我把稿子看了一遍，很简单，没什么内容。我对他说：不行，您写的满篇都是空话，套话。这是开祝寿会，不是讲课，太死板了，一点喜气都没有。他不同意我提的意见，坚持己见。我说：你就念你的八股文吧！

开庆典会前一天，他对我说：你给我写一张“小字报”，把我的诗，用毛笔抄一遍，准备会上用。我问他用不用我帮助念，他说不用。又对我说，你去复印三十份。到时候发给大家。我问他发言稿写好了吗，他说写了一个提纲，到时按照提纲的大意说几句就行了，你看看吧。随手把提纲给了我。我看大意基本没变，空话很多。他还告诉我，你的任务就是看着手表，别超过五分钟就行，到了点你赶快给我发信号，我就停。我说行。

到了会场，他一看，那么多人，场面宏光，气氛热烈，情绪也激动起来。还一个劲的问我，来了几个领导，叫什么名字，前前后后有多少咱们认识的人，我都一一告诉了他。

到他发言的时候，开始还照着稿子说，不知怎么，就激动起来，麦克风也举起来了，挥来挥去的。我叫他把麦克风拿的离嘴近一点，他也听不进去。后来干脆不看发言稿了。完全改变了原来发言的框框，高兴的还背了几句诗：

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情。

落霞与孤骛同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满目青山夕照明。

最后还来了一句：希望在坐的人，都后来者居上。立时会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回来后，我问王老，您怎么发言走题了，改了内容。他说：你不是说我发言没有喜气吗？我这叫即兴发挥。根据现场情况，灵活应变发言。我说：王老您真行！他哈哈笑起来。我也跟着笑起来。

（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