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2年10月,我们来到美国加州奥尔巴尼市(Albany)女儿的家里,至今两个多月了。这里是旧金山湾的东湾地区(East Bay),气候宜人。虽然是冬季,白天的气温多在10-15℃左右。外面各种各样的树木青青,无花果、水仙花和风信子等鲜花遍地开放,旧金山湾的水波荡漾,排排浪花此起彼伏。燕鸥、苍鹭、鹭鸶等种鸟儿在自由翱翔。玉兰花在北京是4-5月绽开,这儿现在正开得轰轰烈烈,惹人喜爱;雪白的马蹄莲花,白色的花蕾亭亭玉立,花茎高到1米。
这儿是地中海的气候:夏季凉爽干燥、冬季温和多雨。冬季受西风带控制,降水量丰沛。全年降水量在1000毫米以下,冬季大于60%,夏季小于40%。夏季在副热带高压控制下,干燥少雨,阳光充足。夏季温度最热时在22℃以下,与北京比起来仍是凉爽的夏天。
我散步看到每幢房子的周围形成一个景观:果树、各种颜色的花树,还有四季郁郁葱葱的松、柏树;有的人家,花团锦簇,连大大小小的盆花也在怒放。我在北京看到的观叶盆花,在这里长成花树,朵朵鲜花争芳斗艳;修建得整整齐齐的树木各具形态,郁郁葱葱;果树上面缀满了黄灿灿、红扑扑的果子,……。他们每家怎么管理这么多花草和树木?我自己连几盆花都养不好。后来发现他们房子四周有水龙头,而且拖着长长的水管。鲜花旁边有黑色的喷头,大的花盆也有,原来这是滴灌装置。每家一个管理系统,负责定时浇水。市场上还有智能滴灌的装置,根据植物需要自动浇水。果园里差不多一棵树一个滴灌插头。千家万户的点绿,汇成了这座城市重重叠叠的大绿。
奥尔巴尼市紧挨伯克利市,这是举世闻名的加州大学伯克利校区的所在地。伯克利的大学村 (Berkeley Village)就在奥尔巴尼市,这是大学为年轻学者提供住宿的地方。经常看到中国父母来回穿梭,帮助自己的儿子姑娘—-伯克利的博士生、博士后带小孩子。大学村的儿童游乐场就成了中国老头老太聚会聊天交换信息的地方。
1868年3月23日成立的伯克利加州大学诺贝尔奖得者不少于69位(获诺贝尔奖数量世界排名第六位),是与哈佛、斯坦福大学齐名的学府。那个时候伯克利市的建筑垃圾倾倒在如今奥尔巴尼市的旧金山湾的东岸。1908年当地居民抗议他们在此倾倒垃圾,居民决定组建一个城市,取名为“海景”城 (Ocean View),1909年更名为奥尔巴尼。到现在奥尔巴尼市也100多年了。
奥市的面积只有14.3平方公里,其中陆地4.7平方公里,水面9.6平方公里(水面占全市面积67.28%)。陆地面积也就相当于北航市内校区的4倍多。我想,这个市的陆地面积,大概不够北京市学院路北航、地质、北科技、北大医学院这几个毗邻大学的总和。这个市的纵横只有两公里多一点。居民把当年的垃圾场变成了东湾公园。当年的建筑垃圾山,有的如今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茅草山,那么巨大的水泥板、无数的钢筋混凝土块被大自然回收了。当然裸露在旧金山湾海岸旁的建筑垃圾依然不少,我相信,假以时日,这一切都会改变的。到那时奥尔巴尼市就更美丽了。
奥尔巴尼东面与南面与伯克利市接壤,从我们住处往西,可以看到旧金山湾湛蓝的海水缓缓流淌,看到一个名为“金门”的赛马场(Golden Gate Fields)。隔海瞭望到著名的金门大桥和海湾大桥。近海处围起来的湿地有丰富的鸟类资源, 鹈鹕、野鸭、猫头鹰等成群的各种鸟儿在此栖息。
境内的奥尔巴尼山是个不高的小山,但因为紧靠海岸,成为东湾的一个地标。这个城市2010年人口统计为18,539人,白人占54.6%,非洲裔美国人占3.5%,亚洲人占31.2%。可以看出,亚裔几乎占了人口的三分之一。这里不需要空调!旧金山湾是最好的空调,即使在最热的夏季夜里也需要盖棉被,冬季有暖气使用。现在暖和潮湿,蚂蚁常来常往。我第一次看到成群结队、连续不断的蚂蚁爬到厕所的墙壁上,我拍打,手掌都拍红了,胳膊也拍疼了,我无奈不知道怎么办?叫来女婿,他用药液喷了喷,一个个蚂蚁缩成一个个小黑球,汇成一条条黑线或一片片黑面,而且墙壁上也没有留下药液的痕迹。后来还见过我的黄鸡蛋饼变成了“黑芝麻”饼,我的芒果干上蠕动着数不清的蚂蚁。一个蚂蚁不可怕,成群结队的蚂蚁让我恐怖!我先生笑我北方旱鸭子,少见多怪。
我经常欣赏山地上的房子。我女儿的房子阴面一层,阳面二层。从阴面到阳面从两旁走过来要下10多层的台阶,前后长度20多米,高度相差近2米。比在北京、在呼和浩特市平地上盖房子,要困难多了!我推外孙的婴儿车,车子要上坡下坡,爬高下低,往往要我和先生两个人合力来推。
我倆散步不论怎么走,轻而易举就上了奥尔巴尼山,给我的感觉就是条条大路通向奥尔巴尼山。我搞不清楚是先有路后有住宅还是反过来?家家户户开车出出进进.靠近山的房子前后进深,左右跨度都大。上面是叠起的房子;多种阶梯式的台阶相连接。阳台的地方是类似我们贵州的吊脚楼。一位男士告诉说,他的房子2700平方英尺大,三层。那一段的房子看起来时间久远,两家的中间地带树木、花草形成了一个植物园:当年精选出来的树木如今枝叶繁茂,盘根错节、姹紫嫣红装点得真好。我看见一个室外的斜坡电梯,2、3人的小车厢,在铁轨道上面斜着运行,还有几个停车处。那个装置看起来不简单。年纪大了,坐电梯;如果年轻,蹦蹦跳跳爬楼梯!山上面盖房子是科技的产物。登高望远,谁不愿意!
老年活动中心
从我们家步行约30分钟,就到了奥尔巴尼的老年活动中心。这里聚集了好多美国老人,有好多种活动,打麻将、打兵兵球、学绘画、朗诵诗、唱歌等等。我们俩摸索到这里,他们欢迎我们。只需交几美元的交通费,就可以到很远的地方去“走路、交谈、开心”。我们赶紧报名参加。
一次一辆中巴车行驶了1.5小时带我们到一片原始森林,然后老人们在松柏树中间急步行走,树干粗壮挺拔,有时竞看不见天空。24位老人在天然氧吧吐故纳新。我先后见到3位中国人,他们来自台湾,是60、70年代台湾留学生,讲讲中国话我很开心。看到一个树的纪念牌,树老了走了,人们纪念它。原来这儿生长着一棵又高又大的红杉树,成为航海者的一个路标。提醒航船有触角的危险。说说笑笑1.5小时走路,野餐0.5小时。从上午9:00到下午2:00,大家在一起快乐。我听不懂多少话却高兴去聚会,中国话乡音的滋润很开心。
另一次到玛琳县鹿岛开阔地保护区。看到旧金山湾,看到草场和树木。树木年代久远的标准是什么?我在云南旅游看到树枝上面飘着的棉花状的物质,导游说千年古树。这儿是绿色的苔藓布满树干和树梢,我抠下来一点看看,是绿色小苔藓,它们长得密不透风。每一苗绿苔藓很小,集合起来使树干甚至树枝改变了颜色。倒下来的枯草有1米多高,一片又一片,怎么没有动物来吃,怪可惜的?我想。看到海水看到湿地,海水湛蓝,湿地上面的鸟儿在成群此起彼伏地翱翔。好安静、清新的保护区!
接下来我们参观了印第安人的展览馆。印第安人的祖先据说是由亚洲的蒙古利亚人跨越白令海峡到达美洲的:他们头发硬而直,汗毛较细弱,颧骨突出,面庞宽阔,肤色比较深。他们利用草木和泥土或者用石块和土坯建造茅屋;用兽皮围盖在屋顶或者用庄稼秸秆覆盖在屋顶上面。生活是简单、快乐的。他们是美洲的原居民,但现在在美国,印第安人仅占总人口的1%左右。 我看到他们色彩鲜艳的服饰和王子威风凛凛的桂冠,好玩的小小的婴儿背篓和房舍。滞留在原始的辉煌那能抵御钢铁、枪炮的侵略。
几个趣事
图书馆是我俩经常去的地方,要爬坡步行半小时。那里除了英文书刊外,也有一些中文期刊和书籍。图书馆还书、借书都是自己操作。还书时把书塞入墙壁上面一个抽屉,书如同掉入洞里。借的书,一本接一本“过电”,打印一份清单。我喜欢过电后,书属于我的感觉。图书馆门口经常有几书架的书,让人们顺便拿走。有个店铺也是请人们带走淘汰的书,一次我好奇挑了几本,他们在上面盖章:这本书今后不能出售了。我看到一个人,拎了好几包书送给这个书店。店铺、图书馆都在吐故纳新。
家里的旧东西也可以这样。我去了两次我们房子附近的地摊(garage sale)。路上看到广告,人们去挑选。东家摆好物品,明码标价。我女婿出售给我买了一个10美元的衣橱。这种物品交换不错。我也想试一试!
又高又大的垃圾车,鲜艳的绿车厢,白色的驾驶室,很气派。每家3个垃圾桶:绿色装植物垃圾,蓝色是可回收的垃圾,棕色是厨房不可回收的垃圾,三个桶放在路边。司机开过来,垃圾车的自动手伸出来,第一步握紧垃圾桶,自动手臂抬高,第二步垃圾桶在合适的位置上抖动,倒掉垃圾,第三步垃圾桶归位。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机械器自动手真神奇。司机一会儿开车,一会儿下来整理垃圾桶,一会儿处理一些零星的事情。看到我拍照,他在微笑。
东湾公园的山上有流浪人的多处住房,他们用塑料布、纸箱和木板垒起多种多样的房子,过起了日子。有两次我俩走到那里,被狗的狂吠吓了回来。那里的,一片狼藉。我还看到,一辆红色汽车上面突然窜下来5大小不一的狗。岸边狗可以戏水,狗不遗余力捡回主人抛到水里的球,主人笑哈哈,狗在等领赏。我不喜欢狗,但是逐渐适应狗在我裤腿上面擦嘴巴,但有一次,我犯了错。我和2岁的外孙在岸边走路,一条小狗要和孩子亲热,我抱起孩子,狗还在扑,我急得直转圈,狗越来越有了兴趣,直到主人叫才停止。主人说“抱歉(Sorry)”,我出汗,吓坏了。
纤纤玉手娴熟夹一根香烟,牵着狗是经常看到的一道风景。年轻轻轻的孩子似乎在比赛抽烟。
我写下我看到的奥尔巴尼情景,我喜欢欣赏她与北京不同的地方。
(文/白效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