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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鱼缸到鱼池:十年养鱼记事

发布日期:2015-11-25   点击量:

十年前因病在家休养,百无聊赖之时,想到养点活物调节一下每天呆板的生活。过去养过十多年的猫,猫很活泼,非常有趣,但很劳神,现在年岁大了,不能再养让自己太过操心的动物了。于是想到养鱼,养几条观赏鱼。鱼虽然也很活跃,也会提出着这样或那样的要求,但鱼在水里,比较被动,不会叫喊,更不会从水里跑出来找你麻烦;相对而言,养鱼比养其他宠物对主人生活的干扰小得多。决定作出,立即行动,养鱼开始。但这一养便不可收拾,一年又一年,慢慢地养鱼养出瘾来了。十年来,我的养鱼生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开始是鱼缸养鱼,后来是“公园养鱼”,最近几年重点转移到荷花池养鱼。

鱼缸养鱼

最初想到的养鱼,非常简单,就是在鱼缸里养鱼。从商店里买一个玻璃鱼缸,里面放入大半缸的自来水,再从花鸟鱼虫市场上买几条小金鱼和几小包晒干的鱼虫,回家将鱼放入鱼缸,每隔三五天换换水,喂点鱼虫,便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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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介绍鱼缸养鱼知识的书,例如养鱼的水怎么换,换什么水,鱼食怎么制作,多长时间喂一次鱼,一次喂多少,鱼缸怎么清洗,多长时间清洗一次等等。我嫌其繁琐,一般不看,看了也记不住。几年下来,我养的鱼从小到大,一批又批,足以证明我行我素的养鱼方法大体是有效的。有几次,个别鱼从鱼缸里跳出来,掉在地上,我想那可能是它过于兴奋的缘故。我看见了,批评它几句,就又把它放回鱼缸;没看见,那就没有办法,谁让它那么兴奋的,我就算它是自杀,自己不想活了。高智商的人类有时都可能会这样,何况鱼呢。

我用心养鱼,鱼也给我以愉悦为回报。每当我感觉疲乏、困惑或烦恼时,我就趴在鱼缸前,目不转睛地望着鱼缸里的小金鱼,看它们自由自在地觅食,或彼此追逐游戏,此时此刻,我会有飘然若仙、怡然自得的感觉。

两三年后,我的健康状况有很大好转,我开始花较多的时间逛游北京的各大公园。除了花草树木、楼台亭阁等园林景观外,公园里最吸引我兴趣的是那些养有观赏鱼的池塘。那里的鱼又多又大,成群结队,色彩斑斓。我与许多其他游客一样,为了观鱼,常常在鱼池边停留很久,流连忘返。公园鱼池里的鱼群,其规模、气势和活跃的程度,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再看看我家里鱼缸里的几条小鱼,与其相比,小巫见大巫,显得太可怜了。于是,我脑子里出现了去公园养鱼的念头。

公园养鱼

公园不是你的,那里的鱼也不是你花钱买的,你怎么去公园养鱼?我的“公园养鱼”的概念包括两方面:一是去公园放鱼,二是去公园喂鱼。

具体是这样操作的。每当我家鱼缸里的金鱼长得相当大了,小鱼缸狭窄的环境难以满足其健康生存与进一步发展时,我就将其装进有水的塑料袋,游园时偷偷带进公园,将鱼投放到公园的鱼池里。家养的鱼,时间长了会有感情的。当我到鱼缸里捞鱼时,它们东躲西藏,表现出极不愿意离开这个生活了很久的地方。到了公园,我把塑料袋里的鱼,连水一起倒入鱼池时,我也有恋恋不舍的感觉。我常常对着刚放入水中、一时不知所措的那些鱼说:别犹豫了,游走吧!到一个更广阔、更自由的天地里去生活!与其他同伴们好好相处,以后我还会常来看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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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此后,每次逛公园,我都记住,带上一些吃的,如馒头、面包、饼干之类的东西,实施我的“公园养鱼”的第二方面的工作——喂鱼。当然,我后来所喂的鱼已经不大可能是我当初所放养的那些鱼了。即使这样,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你看,除我喂鱼外,不是还有许许多多游客也在喂鱼吗?此前他们绝大多数人恐怕并没有在此放养过任何鱼,他们的喂鱼行动应该是没有任何“私心杂念”的。本人喂鱼也好,他人喂鱼也好,每当我看到大批鱼群为争抢游客投放的、少得可怜的鱼食,而呈现争先恐后、龙腾虎跃的博弈情景时,我也会兴奋异常、激动不已。

最近几年来,进入古稀年龄之后,过去常逛游的、有着观赏鱼池的主要公园,如圆明园、颐和园、植物园和奥林匹克森林公园,现在光顾的频率大大减少了。因此,我的“公园养鱼”开始发生战略性转移。转移到哪里?转移到荷花池养鱼。

荷花池养鱼

这里说的荷花池,不是任何生长有荷花的池塘。它是特指北航绿园里的荷花池。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养鱼?因为它离我居住的地方近,从家里出门,走到荷花池,只需要四、五分钟的时间。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年岁大了,已经没有精力走很多的路了。还有一个原因,北航绿园荷花池的环境美、人气旺,也就是说,在这里养鱼可能产生比较好的的社会效果。这话怎么讲?我是这样理解的:原来在家里养鱼,目的就是给自己或家里人观赏,有没有别人来看,无所谓。在野外养鱼就不一样,如果别人不关注,没有多少人看,那就没有社会意义,从长远来看,这样的养鱼也不可能得到持续的发展。这方面的情况,我想多说几句,因为没有来过北航的人,对北航绿园和荷花池的情况,可能不一定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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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航校园的教学区与家属区之间,有一块面积约五万平方米的绿化地带。这里有树林,有草坪,有花坛,有假山,有凉亭,有小桥,有流水。串连在这些景点之间的是弯弯曲曲由石板与石子铺成的小路;路上不时有人行走,有的慢慢悠悠,有的急急匆匆。还有几处空地,周边放置着靠背椅或长凳,居住在大院里的北航师生和家属区的老人与小孩,常在这里休息和游玩。这个在周围社区都小有名气的大花园就是北航的绿园。

绿园的东侧,有一个约六千平方米呈长方形的池塘。池塘中央的偏南边有野鸭岛,岛上建有鸭棚,每年春夏秋三季常常有三五成群的野鸭,从别处飞来这里,觅食、居住和繁殖后代。池塘中央的偏北边装有一套喷泉设施,开动后,能够喷射出五六种不同花样的水柱。池塘的西南角有一座小巧玲珑的石桥。靠近北岸处有一条长约30米、宽约4米、深约3米的深沟。这个池塘就叫荷花池,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每到夏天,池塘里总是开满了荷花。不过最近几年,让荷花池风光无比的主要已不单是荷花了,人们开始越来越关注池塘中央的那个野鸭岛。每年岛上常住一对或两对野鸭,春末夏初时,它们常常能孵出几只到十几只小鸭。每当母野鸭引领着一群群毛茸茸的小野鸭,在池塘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居住在北航及其附近的男女老少们,此时都会蜂拥在岸边观赏这一奇景,有的向其招手,有的向其投食,有的就直接向其高呼“鸭、鸭、鸭”,仿佛这就是它们的名字,它们似乎也就一定能听得懂似的。

由此看来,离我家很近的北航绿园的荷花池,是很受群众欢迎的。但是不是适合养鱼呢?一开始我没有把握。我把这一想法与我过去的同事、现在的退休教职工党支部书记傅青军同志商量。他虽然不一定是养鱼专家,但他曾是小有名气的业余钓鱼爱好者。他说北航荷花池养鱼没有问题,因为现在池子里已有一些小杂鱼,有时还能见到几条红色的观赏鱼,还有一些比较大的草鱼,这些肯定也是别人放养的。北方池塘养鱼的关键是解决鱼的过冬问题。他说,现在看来问题不大,因为荷花池的北端有一条深沟,那里冬天冰下仍能保留相当容量的活水供鱼生存过冬。他还说,虽

然我们准备养的是观赏鱼,但不要养金鱼,金鱼太娇气,不仅难以在野外池塘过冬,而且金鱼游动缓慢,平时容易被淘气的小孩捞走。我们要养就养“锦鲤鱼”,这种鱼多为红色,但也有黄色、白色和花色,很有观赏价值。从历史上看,锦鲤鱼其实就是普通鲤鱼不断的选种和培育的结果,前者至今保留后者的许多特性,例如食杂,对水质、水温的要求不很高。他讲的这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决定一切都按他的意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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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1年开始我们开始从市场上购鱼和放养鱼,每年一次,每次购买二百多条,到目前为止已经放养了大约一千条锦鲤鱼。一千条鱼看似数量不少,但对于六千平方米的荷花池水面而言,平均六平方米才“分配”到一条。而且初放的鱼,个体小,每条鱼大约只有四、五厘米长,虽然最近一、二年慢慢长大了一些,有的可能已有十多厘米长了,但要想看到一群又一群庞大的锦鲤鱼队伍在荷花池内浩浩荡荡地游行的壮观场面,恐怕还需要等待若干年的时间,让这些鱼不断地成长和多次繁殖以后,才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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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段文字的一开头,在说到“购鱼和放养鱼”时,对于该动作的“主语”我使用了“我们”这个“第一人称的复数代词”。这样写是必要的,因为我除了出资外,其他许多活计都是大伙儿一起干的。例如,前面提到的傅青军书记,每次去市场购鱼,挑选鱼,与商家老板讨价还价,以及最后打车,把鱼运回北航,在荷花池边半开玩笑地举行“放养仪式”等等,这些活动都是在他主导下完成的。我的一些老同事如王耀君、高远、李宝琨和赵仲等老师,也参加过部分购鱼活动和“放养仪式”。高远老师还支付过部分的打车运输费用。总之,这几年荷花池放养锦鲤鱼的活动是在北航外国语学院部分退休老教职工集体努力下完成的。

成批的小鱼投放到荷花池后,照例还有许多后续的喂养问题。虽然这几年我也不时地买些馒头或面包之类的食品到池塘边去喂鱼,但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太操心。因为每次我向池塘投食时,争着前来抢食的要么是从远处迅速游来的野鸭子,要么是从水底下突然冒出来的无数条小杂鱼。我真正想喂的目标鱼,游来的并不多,来了在争抢食物时,表现也不那么积极和踊跃。为什么?我想,归根结底是它们不饿。它们为什么不饿?它们平时都吃些什么?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我只能猜想。北航绿园的荷花池是一个有几十年历史的“老池塘”。老池塘的水底下一定有很厚的污泥,这样的条件大概很适合水草生长,也适合各种水生小昆虫和小动物的繁殖,而这些东西无疑是鱼类最好的美味佳肴。其次,荷花池边不乏有自告奋勇的喂鱼人,平时是这样,节假日更是如此。有的人初衷不是想喂鱼,他们关心的是野鸭子,但他们喂得太多了,野鸭吃不过来,食料沉到水底,便成为各种鱼,包括我们的锦鲤鱼,“从天而降”的“免费午餐”。既来之,便食之,何必客气!

电视台股市分析栏目对观众常说的一句警示语是:“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的确如此,投资股市可能带来很大的收益,但一不留神,也可能损失惨重。不仅是股市,其他许多市场投资,都有风险。我们的荷花池养鱼有风险吗?初看起来,这似乎是个文不对题、节外生枝的问题。我们花钱买鱼,投放在公共水域,目的是让更多的人观赏,同时也美化了自然环境。这应是一种公益活动,也类似于佛教放生性质的善举。我们没有想等鱼长大后再打捞上来,到市场上出售。我们更不可能与荷花池的管理部门联手,搞个售票窗口,向观鱼者发售门票。尽管如此,这几年的养鱼实践让我认识到,风险依然是存在的。什么风险?就是鱼群发展不起来,非但发展不起来,而且已有的这一千来条锦鲤鱼有可能会慢慢减少、死亡,以致最后消失。我想到的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的风险。一是校园管理部门因某种需要对荷花池进行改造,如抽水挖淤泥、修野鸭岛、秋后清除池内枯萎的荷叶,或对池内喷水设备进行施工改造等。此时,如不采取有效措施对池内所放养的鱼群实施有效保护,那这些鱼就要遭到灭顶之灾。例如去年秋后某一天,我就看到荷花池边贴出施工告示,我立即打电话给有关部门,请求施工中注意保护鱼群。最后在施工过程中到底“殃及池鱼”到何种程度,我也不得而知。但这样的风险今后肯定会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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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有人故意在荷花池捞鱼。这种现象主要发生在节假日,小孩不上学、不去幼儿园,大人带着他们来到荷花池边,用大小不等的各种捕鱼的工具,为自己的孩子捞一些小鱼。他们明知荷花池里有“请勿垂钓”的告示牌,但仍置若罔闻,可能觉得这样小的鱼不应算在禁钓之列。但又有谁能分得清所捞的这些鱼是野杂鱼,还是观赏鱼所繁殖的的下一代呢。有一次我看到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孩子,假装喂食,其实是诱骗鱼靠近,然后用渔具快速捞鱼,没过多久就逮到了十几条小鱼,包括两条明显是红色的锦鲤鱼。我劝他至少把那两条红鱼放掉,他置之不理。我说我要去叫保安,他见状拔腿就跑。我当然无法去追赶他,但心里好一阵子的不高兴。类似的事情发生多次,有一段时间我都不愿去荷花池了,害怕再碰到这样的尴尬与无奈。直到最近一两年,我才把这些事情看淡:不就是玩嘛,别把什么事情都看得那么神圣。你在公共场合放养鱼是自己的一种玩法,别人来这里观赏鱼,也是一种玩法,小孩子没有那种雅致去观赏鱼,而是把鱼直接逮回家,也是那个年龄段的孩子的一种玩法,只是我们年岁大了理解起来有点难度罢了。唐代诗人白居易写过这样一首诗:“绕池闲步看鱼游,正值儿童弄钓舟。一种爱鱼心各异,我来施食尔垂钩。”看看,人家大诗人有着多么宽广的胸怀!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爱鱼心各异”,没有必要纠结于具体的方式。那个孩子把鱼拿回家后,家里人看到这么漂亮的红鲤鱼,说不定还会上街买个鱼缸把它养起来呢。

最后,我想到的还有一个风险是荷花池里不同物种之间的生存斗争。像所有的观赏鱼一样,我们的锦鲤鱼在这场斗争中处于不利的地位。我曾亲眼看到过一只母野鸭逮到一条小锦鲤鱼,然后把它吞食掉的情景。别人也告诉过我,说他们见到过荷花池里的乌龟也相当厉害:乌龟吃鱼,包括我们放养的观赏鱼,还能咬死小野鸭,然后慢慢把它吃掉!看来,北航荷花池里的动物和植物种类还相当的丰富,几乎接近自然的生态,但它们彼此间的斗争也很激烈。既然如此,那只能听其自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锦鲤鱼与其他鱼类相比,战斗能力可能不强,但它的繁殖能力也许不弱,我相信将来我们的锦鲤鱼能在数量上战胜其他任何竞争对手,成为北航绿园荷花池里的群体最大、数量最多的鱼类品种!

去年入冬前和今年开春后,我注意到学校校园管理部门加大了对荷花池内的放水数量和频度,明显的效果是这一冬天被冻死鱼(主要是较大一点的草鱼和鲫鱼)的数量大大减少。这对北航荷花池养鱼业是不是一个利好的信号?但愿如此。风险依旧,前途未卜,但机遇始终存在,让我们乐观地期待吧。

(文/蔡勇 摄影/傅青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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